袄米

第二十章 吵架

楚慈手术成功后,韩越给他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戒指。国内的环境,同性伴侣不可以办理结婚登记,但还是有不少举行婚礼的,告知亲朋同事自己已找到另一半并且介绍给大家。不过法律条文不通过,以韩越的身份,没办法和楚慈公开举办婚宴,两人的关系在韩越的心中是确定了的,加上楚慈跟着他来西北,两人又共同抚养两个宝宝,算是组建正式的家庭了。虽然楚慈从未说过爱他,也从未说过一辈子都跟他在一起。

韩越原来希望他的孩子跟楚慈姓,楚慈的孩子跟他姓,但楚慈坚持各自的孩子跟各自姓,韩越心里便一直提着,怕楚慈哪天被别人勾走了。

这不,9月开学,楚慈学校来了个支教的女大学生,教语文和音乐。

刚和楚慈过了亲亲密密的暑假,韩越十分不情愿地把楚慈孩子送来学校,看到这里来了新的女教师时如临大敌,差点把楚慈再拉回军区家属院。他现在脾气比以前好多了,尤其在楚慈面前,失而复得的宝贝儿,亲都来不及,哪里舍得发火,情绪一急躁就控制自己。

楚慈抱着小虎和女老师礼貌打了招呼就进屋了,他要把睡着的小虎放到儿童床里。身后的韩越抱着小空拿着行李满脸不高兴,他不能在学校这边守着楚慈,又不愿意楚慈和同龄女生朝夕相处。

楚慈在屋里给两个宝宝调整睡姿盖小被子,韩越出来主动和女老师搭话。女老师叫辛迪,刚毕业,性格活泼,富有爱心,最重要的是女老师有男朋友。韩越放心不少,主动跟辛迪说楚慈结婚了,家庭很幸福,是两个孩子的爸爸,他是楚慈的哥哥。

辛迪刚来,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,楚慈给了她很多帮助,所以她有些依赖楚慈。楚慈闲下来会陪孩子们,辛迪就帮着一起带。辛迪很喜欢小空,女孩子对可爱的女宝宝好像没什么抵抗力。

辛迪和楚慈熟了之后,有次聊起韩越,问:“楚老师,你哥哥对你真好啊,是亲哥哥吗,我看你们长得不像啊?”楚慈知道她说的是谁,答:“在这边对村里人是这么说的,其实那是我两个孩子的另一个爸爸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
辛迪愣了一下,反应了半天,脸红了。这可能不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同志,但是她亲眼见到的第一对同志。她忍了半天,还是问出了口:“楚老师,你们是一对啊?”楚慈倒很坦然,笑了笑,点头说:“算是吧。”辛迪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,楚慈嘱咐她:“在这里,这事请不要说出去,我怕影响家长看法,耽误我教孩子们功课。”辛迪拼命点头,说:“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!”

韩越年底休假,要带小虎回北京。楚慈要上课,没时间回去,他也不想去参加韩家的聚会。韩越是想和楚慈腻一起的,他平时和楚慈待一块儿的时间真不多,两人一直异地呢。但是韩司令下了命令要求他带孩子回家,孙子都八个月了家里还没见到,不像话。韩越想带小空一起回去,楚慈拒绝了,他的小女儿还是个婴儿,韩家人对他有偏见他无所谓,但他不愿意小空因为他看别人的脸色。

小虎从生下来还从未离开过楚慈,走前楚慈抱着他不撒手。想到他的小虎因为韩家的一句话就要离开他小半个月,楚慈不太高兴,看着在逗小空的韩越说:“是不是我哪天不高兴了,也可以带小空一走了之?”韩越正跟闺女玩藏猫猫呢,听这话没过脑子回了一句:“那不行,小空你得给我留下。”楚慈闻言抬眼看他,韩越当下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,依然逗闺女玩儿。

飞机上的韩越觉得走前楚慈看他的眼神不对劲,出于职业习惯他开始复盘走前的情景。想到这句话时,他立刻站起身,天哪,他这话的意思不是把孩子留下让楚慈离开吗?!当下韩越就冲动地要跳伞回去找楚慈,抱着孩子的警卫员拼了命地把他拦下,说:“韩团长,我们这次坐的是民航客机,没有降落伞!您快坐好啊,注意影响,后面好多乘客呢!”韩越反应过来这是客机,意识到现在这飞行高度有伞也跳不了,只能坐着干等。

下了飞机的韩越就给楚慈打电话,楚慈不接,韩越发微信说到家了,收到一句回复:“知道了。”其他的信息一概不回。韩越这次本来打算在北京呆十来天,但楚慈一直不理他,他在第二天晚上家宴结束后就要回西北。韩司令不准,小胖孙子他们还没稀罕够呢,韩越索性把孩子扔在北京,他自己大清早出发回去找楚慈。

到楚慈那里已经是中午,韩越远远看到楚慈和辛迪都在屋外,辛迪低着头,楚慈在拍她的后背。韩越的火气噌地上来,但辛迪是女生,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去把女生踢飞,所以他强行控制自己的表情。楚慈警觉性比较强,察觉到有人走来便转头,看到是韩越吓了一跳,再一看就韩越一个人,前后左右都没有他的小虎,便由惊讶转为愤怒。他扭过头不理韩越。韩越一愣,心想这是真生他气了,幸亏他赶回来。

辛迪本来是来看小空的,但她眼睛红红的,楚慈问她怎么了,她就开始哭。哭了半天辛迪才勉强说明白,她闺蜜告诉她她男友总去夜店玩,她在外面辛苦支教,男友那边却灯红酒绿,她很伤心,觉得两人毕业之后走了完全不同的道路。楚慈不知道如何在感情方面开解别人,便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,正巧韩越回来。

本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楚慈,在韩越过来后开口道:“辛迪,在北京的时候,他也隔三岔五就去那些场合玩。”辛迪和韩越都很吃惊,辛迪看向韩越,韩越看向楚慈,问:“我去哪儿玩啦?”楚慈不看韩越,认真对辛迪说:“他去色(…)情场所喝酒还特意把我叫去,我去的时候看到他左手搂着一个女人右手搂着一个男人,开心的很。”辛迪张大嘴巴,眼泪还挂在脸上,难以置信地看着韩越。

韩越很难堪,也没办法辩解。毕竟,楚慈说的都是真的,只不过掐头去尾了而已。

辛迪刚毕业,比较单纯,加上情绪上头,直不愣登地问:“那你怎么和他在一起啊,楚老师,你是被强迫的吗?”楚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,还叹了口气。辛迪起身擦干眼泪,去拿院子里的扫帚,想帮楚老师把这个男人扫地出门。韩越迅速转到她面前,把手冲外一指,示意她离开这里。他的表情太过严厉,吓到了辛迪,辛迪转身看楚慈,楚慈点头示意她没事。

辛迪走后,韩越迅速捞起在水泥地上半蹲的楚慈进屋,把他扛到炕上,然后把炕上睡着的小空移到边上,转身时楚慈已经坐起来要下地,韩越把他圈在炕沿,说:“宝贝儿我说错话了,你留下最重要,我当时说话没过脑子。”

楚慈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,呛他:“那是你最真实的想法,我理解啊,我也更想要小虎,小虎呢?”韩越说过,他小时候被他父母扔在爷爷奶奶家8年,楚慈记得这事,看韩越一个人回来心里更气,他可绝对不会同意把小虎放在爷爷奶奶家养。

“两个星期后司令会派人把小虎送回来,不送回来我亲自去北京接,啊~乖,给我亲一个。”

韩越左右手都和楚慈十指紧扣,然后把手环到楚慈身后,抱着他要跟他亲吻。楚慈不愿意,手被束着动不了,躲了半天还是没躲过去。韩越亲完了看到楚慈的小脸还是皱着,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毕竟,这是楚慈第一次跟他这样生气。以前的楚慈生气是不跟他讲话的,直接无视他。自从和好后,两人还没闹过别扭。

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,楚慈先开口:“弗洛伊德自我、本我、超我的理论中说过,脱口而出的话多是在本我的驱使下潜意识的表达,潜意识就是平时被压抑隐藏的意识,是已经发生但未达到意识状态的心理活动过程。”

韩越懵了,眨了眨眼睛,脑子转了几圈,还是没太明白心尖儿这话是什么意思,多说多错,所以他不敢回应楚慈的话,咽了下口水,依然盯着楚慈看。

楚慈看他不说话,顿了几秒,总结道:“所以,那天的话是你真实的想法,只是你还未意识到。”

韩越听着楚慈就这么给自己的话定了性,拼了命地想对策,终于找到一个突破点:“宝贝儿,你不是化学家吗,我记得你大学辅修的是生物学,不是心理学啊,你在心理这块可能不专业啊。”

“专业的,我特意查过的…”

“是不是爱我才查这个啊,这么在意我说的话啊,宝贝儿,可想死我了~”韩越心情转晴,开心的不行,直接把楚慈推倒,还特意用手垫了下楚慈的头,怕磕着,毕竟,这边的民房是炕不是床,没有很厚的床垫缓冲。这样也方便,怎么折腾都不会发出声响。

“我看看小嫩草有多嫩…”

“叫哥哥…”

吵架,男人吵逻辑,女人吵情感。

楚慈觉得韩越平时挺爷们,但吵起架来像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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